【漾新聞記者陳雯萍/高雄報導】出身美術學院派,再就讀國立大學法律系與法律研究所,以及國立大學「法律與教育」跨領域整合博士,後來因為信仰,要佩戴翡翠觀音,一頭栽入翡翠的世界,陳龍老師不僅成為收藏家,更由買家一躍成為賣家;更憑著自己跨領域的專業,還自己設計翡翠佛像、龍牌雕刻與鑲嵌;甚至是研究進修,取得了3張翡翠鑑定師證照,其中一張,還是馳名全球的中國地質大學的翡翠鑑定師證照(GIC),並開班授課,傳授翡翠鑑定、買賣法律的專業知識,在國內外翡翠市場大有名氣!
從小到大就讀美術專業,原本有一份人人欽羨、專業穩定的工作,當年因為工作所需,陳龍(藝名)再前往南部最知名的國立大學,跨領域進修法律的大學學士與碩士課程。後來因為要精進教學專業,又取得國立大學的教育法律學博士學位。
因為與宗教結緣,陳龍為了尋求一個想配戴的觀音翡翠,開始在翡翠市場搜尋,當時有約莫兩年的時間,他成為買家、收藏家,但也花錢學到了不少經驗,「好的翡翠種第一,要種老肉細,要冰透(水長),然後顏色要乾淨,雕刻法相要好看端莊,但當時我並不懂那麼多。」,另外現在台灣鑑定業者,大多只依照水頭做種水判斷,而忽略了結晶部份。
後來發現在臉書上有很多翡翠社團,他開始接觸,而且都是翡翠觀音,喜歡的就買,買了很多,朋友有需要就送給朋友結緣。他甚至也開了臉書的專業網站,取藝名「陳龍」,與大家分享他的收藏,以及作為買家的需求。許多網路翡翠賣家知道他是收藏家,會主動來跟他聯絡。
後來因為有朋友也想收藏,希望他能夠幫忙,無心插柳,逐漸的,他也成為賣家,而因為他各種跨領域的專業,也讓他在這個高檔的翡翠佛像市場自成一格,在網路上名氣響叮噹,曾獲臉書票選優良玉石賣家第一名。
因為宗教的關係,他說,「有一次,觀音透過一個師姐轉達我當翡翠賣家,專門做佛像,但有兩個條件要求,一是不可以貪取暴利;二是賺錢後要布施。所以,從那時開始,我賣的比別人便宜、東西比別人好,有賺錢就捐款給慈善機構、廟宇。」
於是,「一個物件市價約10幾萬,我賣6萬,開始有買家或同行從世界各地跑來跟我買,有一次一位新加坡來的,單趟來高雄就要5個小時,來回幾乎是一天的時間,要花機票錢還有時間,他卻說,他都已經有買家,而且也收了錢,他只是代表他們來買,他賺差價,很划得來!」
從買家到賣家,他發現市面上許多物品不知已經經過第幾手,陳龍說,「在神明引導下,我開始想做大師物件,自己設計,大師雕刻,確保這個觀音翡翠是獨一無二,而且是大師手下的新品。我學美術,我認為觀音佛像的法相細部雕刻要夠美,而且要符合現代美學觀點,才不會浪費這塊翡翠,即佛相的精氣神要出來。」
從網路搜尋到許多大陸一流名家,但當初不得其門而入。一次,一位在台北建國玉市的賣家,「他自己也開宮廟、會通靈,在網路認識我,他說是神明指示他來找我,前後來了兩次,買了數百萬,最重要的是,把我心裡一直要找的大師聯絡資料都給了我。」
原來他想要找的觀音翡翠雕刻大師,是在中國集散地廣東四會市、平州市的國家一級大師,「沒想到跟大師一談相當契合,就這樣一拍即合。」
當時,由大師先畫觀音佛像初稿,他再依據自己的美術專業進行修改,在進入雕刻的過程,如何立體化,把觀音佛像的精氣神顯現出來,也都會再討論,「因為他們是學徒制,沒有傳統學院派的美術底子,他們畫出來的佛像,和雕刻過程,經過我再修改和建議之後,成為得獎作品、市場寵兒」
找到大師後,為了精進專業,他搭高鐵到台中學完一整期的課程,拿下第一張翡翠鑑定證照。「第二張也是在台中駐高雄分教室學的,但老師不同,是從美國回來,他在美國、台灣、中國,有一定的地位。」
拿到第二張證照後,老師請他在高雄的分部授課;當時,他除了教翡翠鑑定,還包括買賣、網路購物真假糾紛的法律知識。從美術、法律、職業教育到翡翠鑑定專業,幾乎他所有跨域所學,做跨域整合,都派上用場。
專攻大師雕刻佛像翡翠,陳龍說,大陸國家訂的大師升等制度跟我們的教授升等幾乎是一樣的,而他合作的大師中,還有負責官方審查等級的人物。
教授翡翠鑑定、翡翠買賣的法律問題,及翡翠與美學結合的專業,當時陳龍也教翡翠比較學術的部分,類似地質學的東西,「有些東西我是自學。」
「自古以來,緬甸所產的翡翠都是進貢到大陸,所以大陸人對翡翠文化的普及,對翡翠的接受度與認知度都很高,大陸的雕刻、加工、販賣,相當的專業,自成一套系統,他們有翡翠的系所學校,從大學到博士班,都有對翡翠相關的法制,非常健全。」為了精進這個專業,去瞭解各家學說,於是他到中國地質大學修習翡翠鑑定,「一天8小時,兩週密集課程之後就是考試,考過,就可以取得中國地質大學的翡翠鑑定師的GIC證照。」
「這是我的最後一張,是對我幫助最大的一張,也是收穫最多的。」陳龍說。
他說,來上課的師資是中國地大的寶石學院院長、教授,「該班全場只有我拿過鑑定師證照,只我一個來自台灣,加上我學歷最高,有博士學位;當時,中國大陸的電視台還來進行專訪。」
不過,他要強調的是,他們的師資非常專業,上的課程教材都有科學實證證明,跟台灣學到的次文化、次資料落差非常大。「他們上課非常嚴格,不能看手機、做其他事,如果一個閃神,就會被叫出教室,遲到早退就不用來了,壓力很大,但收獲很大,很值得!」
後來在台灣授課,他就把大陸課程帶過來,把這些教材資料整合後教給台灣的學生,而學生們的反饋,也發現這些教材資料在台灣是沒有的。」
目前擔任高雄市當舖商業同業公會顧問,所開設的翡翠鑑定師課程中,也有不少公會的當舖業者。陳龍也談到學習翡翠鑑定的重要,這樣才不會收高賣低,損失賠錢。
他舉例說,一位當舖業的學生,之前把一個翡翠蛋面戒指誤看成是冰種陽綠,並以100萬元左右收當,後來發現,它其實只是糯種,色不到陽綠,價值不到10萬元,兩者差距極大。
陳龍說,翡翠品質越好,他的種老肉細,結晶越細,冰種以上,肉眼看不到結晶。但品質較弱的結晶很粗,肉眼就看得到結晶,顏色又不正,不到陽綠,只是綠。
當舖業者典當收來翡翠是要賺錢的,如今賠大錢,有來上課的業者都有很深的感觸。
而談到翡翠的鑑定,與鑽石、彩色寶石的不同,陳龍說,鑽石有美國GIA的標準,彩色寶石也是一樣,在英國、美國都有一套鑑定標準,唯獨翡翠,因爲鑽石跟寶石都屬於單晶體,翡翠是多晶體。
也就是說,一顆鑽石就是一個結晶;或者是一個藍寶、紅寶,它就是一個結晶。但是翡翠是由很多結晶所組合成的,它比較複雜,有種水之分,不同的結晶,成分就不同。每一個翡翠,除了主要元素的比例不同之外,次要元素也會不同,所以可能在一塊翡翠中,這個部位比較冰透,另個部位比較不透,他的變化太多了,所以,學習難度也最高。
「但我覺得翡翠的鑑定其實不難,而是你要對翡翠有深入瞭解,知道什麼品質,然後它的價格現在落在多少?」
他說,因爲緬甸的翡翠已經停採,隨着停採時間越久,市場上翡翠的原料越少,流通的就越少,價格就一直不斷膨脹,不同時間點,翡翠的價格都不一樣,物以稀爲貴。
陳龍也談到翡翠與鑽石的不同,因爲翡翠不會出現兩塊一模一樣的。他說,我們可以買到兩顆鑽石,火光、淨度、切割、成色……等都很接近的。
「可是翡翠,你要找到兩個一樣的就不大可能。因爲每一塊翡翠一定都不同。所以,現況是,誰的手上有好的翡翠,是待價而沽。他想出多少錢就是多少錢。」他說,現在的狀況就處於「有錢也未必能夠買到你想要的物件。」
陳龍說,現在上等翡翠的增值性最高,在於它本身的價值就比較高,比鑽石還要貴。他比方說,最近有朋友要買一個玻璃種老坑正陽綠蛋,直徑10mm的圓形,厚度大概5到6mm,早期大概2萬人民幣,但現在已經漲到10萬以上人民幣。
陳龍也指出,鑽石保值,因爲鑽石還不斷有多個產地在生產,他並沒有斷炊。翡翠比較特別,它必須在地層下面經過地殼變動,形成需要億年以上,它的條件必須在低溫高壓的地層,符合這個條件的,就是喜馬拉雅斷層帶,也就是緬甸。當然日本、俄羅斯或是瓜地馬拉也有產,但是產量沒有這麼多,品質也落差很大,所以,主要還是以緬甸的翡翠爲主。
擔任公會顧問,陳龍也談到,主要是協助翡翠的部份,如果業者收到又不敢確定時,可以通過視訊請他協助,但至於要看是A貨、B貨、C貨,或要辨真假,「
我必須看到實物,所以,我建議當舖業者送鑑定。」
「你至少先確認是否為緬甸天然翡翠A貨,再來思考價格,當然我可以通過視頻來看它的雕刻、種水、結晶,看他各方面的條件,他現在市價大概多少?那你大概多少錢可以收?我可以提供這樣子的免費服務。」
不過,他也說,「如果流當之後,他們覺得看不上,剛好我看上了,業者不想收,
可以轉給我來收。」除了與翡翠,包括翡翠與寶石有關在交易過程中發生的法律問題,他也可以協助。但業者本身若能具備一定翡翠專業能力,是最直接有助於其業務的。
目前在兩所知名國立大學兼任法律相關課程助理教授,陳龍自己也開設翡翠鑑定班,要以3張證照所學第一手的教材,長期一條龍的翡翠原料、設計、雕刻、鑲嵌經驗,就翡翠鑑定、地質學專業、翡翠設計雕刻及配飾設計的美學專業,交易買賣法律的相關知識,跨領域的指導學員具備更專業的素質,能在典當翡翠的市場中,遊刃有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