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新聞─陳金聲/嘉義
台糖多角化經營各項產業後,客奪主位,真正的「甘蔗產業」己成副產中的副產,但最近數年間開始加強管理,農場週邊掛滿紅色的布條,警告大家不能縱火燒甘蔗及亂倒廢棄物,讓農家耳目一新,一臉狐疑「今麻係安怎?」
這幅場景,就在嘉義縣義竹鄉龍蛟潭村北側,東後寮村西側的「東後寮農場」。這是過去未曾有過的,難怪老農看得「分外眼紅」。目前這處農場,歸屬數十公里外的台糖善化糖廠管理。
廣達數百公頃的農場,四週每一區塊的「自設產業道路」的出入口,都掛得「紅通通」的,「布」海飄揚,非常鮮艷,除了紅色布條外,還有鋁製標示警告牌。電線桿上甚至還掛有保全系統裝設的遙控監視設備廂。
這些紅布條及警告牌,警示內容包括:嚴禁縱火燒甘蔗園,違者送辦或處有期徒刑一至七年或罰款十萬至五百萬。嚴禁在蔗園亂倒廢棄物,違者送辦處一至五年刑期或最高罰款1500萬元。農場區內的道路是台糖自設的農路,僅供「公務使用,不得擅自進入」,有保全監視中,違者一樣法辦。
目前仲夏時節,農場的甘蔗都只高及人腰,還算很矮,但很翠綠,因此,路過的老農,都看得一清二楚這些警告物。
農村人口老化,很多都是耆老等級的老農,目不識丁,不一定看懂警告內容詳細是寫什麼?但會彼此相問「農場掛那些紅布條到底係列寫三小朋友?」有些老農敏感度較高,看到紅布條就猜出其意「不要進入」。
台灣光復後台糖自種甘蔗、自產蔗糖的榮景,早己沒落到不能再沒落,甚至陸續消失,很多糖廠變成觀光景點。這些農場的產值,在當今的台糖,可能都不值九牛一毛的N次方,甚至直接停產,都無損台糖的營運。
這處農場己存在百年,過去在產值上扮演相當的角色,所以,附近設有岸內糖廠。但過去都靠人力管理,如今可能人力精簡,才改派「紅布條」上陣嚇唬附近老農。
其實,附近農村的老農,根本不可能沒事擅闖蔗園區,因為進去沒意義,也沒什值錢物好偷,白甘蔗皮粗又硬,老農也啃不了,不小心啃掉大牙補牙齒「代誌更大條」。所以,警語對老農而言,毫無意義。
甘蔗長高後,枯葉多,星火燎原,不怕人跟老鼠偷吃,最怕火災,但東後寮這處農場,週邊都是篤實的農家,很少聽聞發生人為縱火案,更沒有人會去偷吃甘蔗。
但在嘉義縣境某一處濱海地區的農場,卻曾「經常傳出火災」,特別是甘蔗成熟都快採收期間,「歸片燒了了」,台糖找不到元兇,欲訴無門,欲哭無淚。
因為這處農場旁邊,有一座香火鼎盛的大廟宇,信眾焚燒金紙過程中,餘火未滅,隨金紙飄散燒到蔗田,引發火災。台糖及廟方千拜託萬叮嚀信眾們小心,但就是防不了,也難查出金紙是誰燒的。
相傳,這間廟一直想擴大模規,幾經透過管道交涉,台糖才遺愛敬眾神,割地讓售給廟方。還好這是二十多年前的事,當年台糖對土地的出售還不是很嚴格的管控,否則,以現今的管理,是不太可能賣地給廟方的。
這宗土地交易成交後,信眾都稱讚台糖是好鄰居、好厝邊,他們還說,台糖知道廟裡眾神「需要用土地」。這段插曲,一直流傳於當地。
至於防止傾倒廢棄物,這是有可能的,因為數百公頃的蔗園,切割成很多的區塊,每個區塊都有自設的農路,以便農機進去耕作,場區內並沒有夜間照明設備,只有外環的鄉間道路才有路燈,不肖的業者,入夜後趁著區內夜黑風高,載運廢棄物進去傾倒是很有可能的。
路口電線桿上的保全系統設備廂,似己老舊,還有沒有功能就不得而知了,電桿上也沒看到架設監視器鏡頭。有老農說「那是在唬人的啦」。
估且不論老農如何看待這些警告物,台糖會這樣防範,必有其道理與必要,至於效果如何,台糖才知道。事實上,這麼廣闊的農場,是有防火之必要,因為,幅員廣,風勢大,風力助長火勢,一發難收,一旦發生,那場面絕對是「星火燎原」等級的,台糖財大氣粗,不傷元氣,但可能會累倒消防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