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雨無阻的社會觀察家 余風雨
自從《零日攻擊》前導片釋出之後，一開始確實引起公眾的「好評」，但隨著更多的質疑，原本可能引領風騷的討論很快地歸於平靜，事實上另一齣公共電視傾全力打造的時代劇《聽海湧》也有類似狀況，而《聽海湧》目前已有相關人士指控其故事剽竊他人原著，且剴切指陳《聽海湧》劇情之荒謬與濫用悲情之無稽。簡言之，這十年來不管是公廣集團或是文化部直接投資的項目大抵都以政治正確作為出發，不管是《天臺上的魔術師》、《斯卡羅》、《返校》、《流麻溝十五號》、一直到《零日攻擊》，無論是電影或是電視劇集其路徑基本上相同，所強調的主軸概以悲情作為出發，儘管，我們也能理解執政黨對於其所鍾情的主題念念不忘，此實屬必然，但是，既然是政治問題，就關乎立場的互異與否，因此從政治面著手進行批判恐怕不是什麼正確的邏輯，本文並不打算從意識形態出發，取而代之的是合理性！儘管所有的問題都是政治問題，然而，我們希望將政治的因素將至最低。
畢竟《零日攻擊》是一部耗資兩億三千萬的鉅作，政府的投資又達到一半以上，而當中關於中華電信的官股投資被列為機密，儘管筆者認為既然是關係愛國教育的大是大非又何必遮遮掩掩？此外《零日攻擊》在宣傳上也以十位金獎導演為名，因此，我們更應該以納稅人的觀點好好審視這部公視年度大作，如果確實是佳作，我們當然得不吝鼓勵，但是，如果品質平平甚至堪慮，那麼，我們也得找出可能的缺失，避免重蹈覆徹，畢竟在這個很容易以圖利罪嫌將人法辦的時代裡，關於如何正確使用政府補助款的方式，身為納稅義務人的我們必須拿著放大鏡仔細扮演好柯南的角色。
很遺憾地《零日攻擊》目前所釋出的十七分鐘前導片確實不盡人意，姑且不論美醜的主觀認定，光從事實面出發該劇便可能至少有以下的謬誤，儘管這只是所謂的前導片，但是，我們卻也能從中找出蛛絲馬跡，一葉知秋，關於脈絡的關聯確實可以見微知著；
一、影片的25至27秒出現F16戰鬥機與海軍S70反潛直升機飛過臺北市總統官邸的畫面，實際上這類畫面唯一可能出現的時機是國慶活動，至於戰爭期間？機率微乎其微，何以故？一則空軍在戰時所肩負的任務是保衛領空，如果戰機真的在戰時出現在臺北上空，幾可確認我方已喪失制空權，須知臺灣與以色列並列世上防空飛彈部署最為密集的區域，光是拱衛臺北的至少就有南港的愛國者飛彈陣地、三芝的天弓飛彈陣地，而且世界各國的首都都是禁航區，空軍的F16戰鬥機駐地為嘉義與花蓮，就戰略及戰術上來說皆是取其出海快速，利於打擊來自於西海岸及東海岸的進犯敵機，如果F16戰鬥機飛臨臺北市，也意味著空軍的指管通情系統遭到共軍摧毀了 —— 空軍在年度的操演中均執行轉換機場的演練，而臺北松山機場早已轉為民用，雖然依舊有空軍慢速機使用該機場，但是擔任戰鬥任務的戰鬥機則未將松山當作是轉場之用，再者，戰時臺北各地大概也已經出現硝煙四起斷垣殘壁的景象了，舉凡機場與高鐵應該都遭到共軍的導彈摧毀。即使F16戰機真的在戰時出現在臺北上空，飾演總統的柯一正應該早在衡山指揮所指揮，或是，早已搭乘裝甲憲兵營 （番號239營） 的萬鈞裝甲車 （目前為雲豹裝甲車） 逃難去了，絕非在總統府前庭看飛機。至於，海軍S70反潛直升機的出現則更令人感到納悶，在臺北區域獵殺共軍的潛艦？或許有人會說戲劇就是把現實懸吊起來，即使此說有理，然而《零日攻擊》的受眾是廣大的臺灣同胞，至少大叔們都有軍事歷練 （這裡所指稱的大叔理論上不包含住在桃園的那位于先生） ，大叔們也不是外行，更不是那種四個月夏令營的產物，何況現今的名嘴中也有不少是職業軍人退伍的將官，當然，他們對於《零日攻擊》的看法多半都已經刷過一輪了。
二、對於劇情的解說，恐怕謬誤更深，除第一段關於「Zero Day可能在臺灣總統大選後，……….臺灣又處於空窗期。」尚稱無誤外，其餘大致都有常識上的判斷問題，從45秒起至53秒止出現隨行翻譯的英語OS 「樂山報告現在沒有任何起降」，畫面為美軍官員與我方官員於走廊急行，從此段大概可以判斷「編劇群」對於軍事相當陌生 —— 中華民國與美國並無邦交關係，美軍官員於法並不會著軍裝在臺灣的任何場景出現，反之亦然，不管是華美軍售對談或是各軍種的交流，我方軍官均只能穿西裝而非軍裝。此外，在戰前美軍定然會撤出所有的軍事及非軍事人員，無論越戰、伊朗事件、阿富汗戰爭、敘利亞內戰等等無一例外，描述美軍官員出現在總統府內只能說是精神上的勝利，順便一提的是樂山指的是新竹的樂山雷達站，在軍迷圈中將此雷達站稱為樂山大佛，樂山大佛所使用的是偵蒐範圍達三千公里的鋪路爪雷達 （斥資達四百億新台幣耗時十年建構完成） ，樂山大佛也是美軍在東亞的重要耳目 —— 但是相關使用權限由美軍控制，目前已知樂山大佛無法導引天弓飛彈，同時雷達站長期有美軍技術人員進駐，這些都是公開的秘密。只要戰爭一開打，樂山大佛絕對是解放軍導彈襲擊的第一目標，因為只要摧毀大佛，國軍的法力自然無處發揮。至於總統府？解放軍不會將其列為首要目標。
三、DAY Z – 7戰前第七日：封鎖台海「解放軍以搜救名義…….脅迫臺灣簽署和平協議」，自這段起所描述的是黑道及網紅的角色，理論上證諸近半世紀以來的戰爭模式，並無以搜救為名而發動戰爭的例子，如果我們真的要從軍事角度出發，則中國全面對日抗戰確實是1937年7月7日，從日軍稱士兵失蹤而揮軍攻打盧溝橋正式開始，簡言之，這其實是常識的辯證 —— 《零日攻擊》的劇情結構大概還是以二次世界大戰為範例，問題是無論六日戰爭、越戰、兩伊戰爭、波灣大戰、科索沃戰爭、俄烏戰爭，發動戰爭的一方皆以突襲的方式遂行，中國人民解放軍一旦決定戰爭，恐怕極不可能以所謂的搜救的名義發動戰爭，至於脅迫臺灣簽署和平協議這個順序恐怕大有問題，因為就常理而言一旦進入敵對緊張態勢，就不太可能簽署這樣的文件。當然，以搜救為名而發動戰爭在邏輯上絕對可能，但是耗資二億三千萬的劇作理當在劇情轉折上精進更多才對，如此的鋪陳只能說是政治正確的意義大於一切。
四、DAY Z – 6戰前第六日：金融崩解「股市無量下跌……..銀行陸續歇業」，編劇群恐怕可能應該是把順序講反了，因為只要臺海發生騷動，外資一定撤離，簡言之，編劇群即使設定運八反潛機失事墜海有梗，但在此前股市應該早就崩盤了，手握百分之七十台積電股票的外資早就把手中的股票出脫殆盡了 —— 它的發生應該是戰前的六十天吧！再者，從4分10秒開始的畫面其實非常不貼切，動盪的臺北不會是那般的簡潔，這不該是斥資二億三千萬神作該有的水準，台灣的後製水準並不差，即使做不到好萊塢The Day After Tomorrow的等級，起碼也得拿出點誠意吧！從4分24秒開始出現F16戰機低飛過館前路的畫面，一如前述這種戰機呼嘯畫面大概只停留在二戰期間。
五、DAY Z – 6戰前第六日：國際撤僑，OS 「臺灣是不被美國承認的一個國家…………」，畫面則是大批臺灣人相當有秩序地前往辦理美簽準備逃難臺灣，但是，在理論上此等畫面不會在現實世界中發生，看看美國的阿富汗撤軍，大批曾為美軍擔任通譯及文書的阿富汗人在機場苦苦等候，他們哪一個人沒有拿到美國的簽證？而且不論越南或是阿富汗與美國都有邦交關係，最後的結局是美軍軍機倉皇飛離，早已失序的場景絕非《零日攻擊》所描述的那樣鎮定，最後的結局是越南人及阿富汗人從機上摔落喪命，簡言之，大批臺灣人前往AIT辦理美簽，卻是一點都看不出大戰在即的樣貌，導演的調度能力似乎也有待加強。5分7秒開始的畫面就更為令人感到今夕是何夕了；
孩子還在美國？
上禮拜就回來了，
選舉回來投票，回去不到一個禮拜看到新聞就回來了，
很勇敢，家庭教育成功，知道為什麼國家教育失敗嗎？因為我們沒有國家。
此段運鏡理論上應該用到了dolly，效果不錯，鏡頭逐漸拉近，左右對話的是總統與一位空軍二級上將，根據目前軍階法規，三星官銜為承平時期最高階的二級上將，亦即這段畫面意味著國家統帥與三軍最高指揮官 （參謀總長） 的對話，令人玩味的是「知道為什麼國家教育失敗嗎？因為我們沒有國家。」這段說明其實非常符合執政黨的論述 —— 無論蔡英文或是賴清德皆曾公開宣稱中華民國是流浪政府，柯一正的說法只是承認過去的事實罷了，不管劇中他所扮演的是代表哪一個政黨的總統，有趣的是當《零日攻擊》十七分鐘前導片釋出之後，美國盛頓郵報便撰文指出《零日攻擊》反映出臺灣年輕人懼戰的心態，「孩子還在美國？上禮拜就回來了，選舉回來投票，回去不到一個禮拜看到新聞就回來了，很勇敢，家庭教育成功，」以上這段話恐怕只有「孩子還在美國為真」，也無需我提醒，賴清德的兩位兒子都是居住在美國的美國公民，他們一直都在美國，至於蔡前總統更是除了他之外都是定居在美國的美國人。如此文青式的橋段說穿了只是吹哨壯膽，不管就政治上或是戲劇上都嫌老套。
六、DAY Z – 4戰前第四日：公共設施停擺，7分59秒開始的畫面與今夕是何夕也有異曲同工之妙，建議該團隊深度參考國外類似題材影集的陣仗，例如美國的The West Wing《白宮風雲》，或者甚至是最新的Civil War《帝國浩劫》，斥資二億三千萬的十集電視劇相當於一集二千三百萬元，然而我們卻處處感覺不到二千三百萬元一集的標準，我們如果以韓劇《太陽的後裔》做為對照就能看出中間的差異，即使考慮通貨膨脹的狀況下，《太陽的後裔》的製作成本應該是《零日攻擊》的一半至三分之一左右，至於其效益大概也不用我多說了，《太陽的後裔》可以出口外銷成為一種文化實力，不知道《零日攻擊》是否也具備這樣的條件？
七、DAY Z – 3戰前第三日：社會動盪，中國長期滲透黑道、社會組織，逼迫獄所釋放重刑犯，製造動亂。從這段開始是前導片的經典之作，其不合理性也是箇中翹楚。簡言之，開戰與釋放重刑犯沒有任何邏輯關係，雖然，證諸人類的戰爭史，確實經常出現驅使囚徒上前線戰鬥的例子，例如俄烏雙方為了補充兵員，皆以囚犯作為戰場上的生力軍，至於《零日攻擊》所描述釋放重刑犯情節不知所為何來？一則就編劇而言，如此鋪陳劇情沒有什麼彩蛋可言，二則就現實而言，根本不可能發生此節場景，其中重刑犯挑釁典獄長的情節到12分33秒典獄長撒鈔票的畫面，就更難讓人理解，難道《零日攻擊》暗示臺灣的獄政單位與黑道長期掛勾嗎？或者它只是反映出現實面而已？
八、DAY Z – 2戰前第二日：第五縱隊，中國威脅利誘之下，臺灣內部出現的內應組織，他們相信解放軍能為臺灣帶來新秩序。有趣的是美國副總統范斯今日 （9月15日） 發表言論指稱中國終將犯台，之所以目前按兵不動的可能性之一是因為中共可以從內部掌控臺灣，沒想到《零日攻擊》竟然也具有天啓般的預言功能？或者懷抱失敗主義的其實是美國與目前的執政黨，美國的立場從來沒有改變過 —— 臺海保持對立才符合美國的利益，至於民進黨的立場恐怕也與美國互相唱和，這也難怪通過補助案的審查委員認為《零日攻擊》具有國際視野，而《零日攻擊》的導演則認為描述共軍侵臺的題材可以吸引國際買家的注意，平心而論，國際視野與吸引國際市場的注目恐怕都是一廂情願，因為澳洲、加拿大、日本等國都曾公開表示不會介入臺海衝突，至於深綠同胞篤信的美國，不管那一位美國總統當政皆不可能派兵處理臺海戰爭，因為這並不符合美國的利益，美國輿論向來也都是反對美國捲入臺海戰爭。從13分07秒開始出現幫派機車掃街的場面，他們口中唱的是新編的義勇軍進行曲，接著就是交流道攔車的場景，這段明指臺灣黑道附和解放軍的橋段相信很多研究228歷史的人都會感到心有戚戚焉，只不過當年是臺籍流氓、基督教長老將會與日本皇民及日本殘兵所組成的隊伍到了《零日攻擊》則成為純臺灣黑道，14分12秒則出現語言上的諷刺場面，黑道大哥以大陸口音調侃路過的車輛，有趣的是這段情節中所出現的槍械為國軍制式編裝，戰爭尚未真的開打，竟然出現黑道持械霸佔國道的場景，也不知道柯一正這位臺灣總統到底是怎麼當的？猜想編劇群應該曾深度向黃承國先生請益過。其實，何必如此污蔑黑道？1989年所發生的六四天安門事件，負責將中國民運人士偷渡出境的其實是香港的幫會，1984年發生的江南案，則是中華民國國防部情報局派遣竹聯幫份子陳啟禮及吳敦等人赴美實施秘密制裁，語云「負心多是讀書人，仗義每多屠狗輩」，編劇群將黑道描寫成為中共同路人不知道其根據又是什麼？當年幫日軍打開臺北城門，忙著當日軍同路人的可是知名仕紳辜顯榮呢！至於14分31秒開始的黑道青年持槍威脅客運司機的橋段倒是比較貼近事實，據悉在《國際橋牌社》攝製期間，便出現過年輕演員竟然不懂軍中的基本教練動作，最後是靠著職業軍人退伍的劇組工作人員教導才能進入狀況，近期則出現教召回營的營長竟然在打靶時因為槍枝清槍不確實誤擊自己的腳部，顧立雄不久之前廢除了刺槍術與踢正步，很多年輕人拍手叫好，這些年輕人永遠不想面對軍成於一敗於二三的道理，刺槍術與踢正步所訓練的不僅是士兵的體力，紀律更是這種訓練的核心，連基本教練都無法執行的士兵如何上陣殺敵？
九、DAY Z – 1戰前日：全面混亂，自15分12秒開始出現漁港偷渡場景，一如前述一點都看不出大戰在即的樣貌，導演的調度能力似乎也有待加強。建議劇組參考電影《滾滾紅塵》的美術設計，因為感覺起來劇組似乎沈溺在二戰中的場景裡，15分50秒出現高中生奔向軍卡意欲留下的情節，建議劇組大可不必如此安排，因為屆時執政黨便會祭出年滿十六歲便限制出境的法令阻止年輕人逃亡，畢竟全民防衛動員法中就有這類「安置」條款，對於擅長雙標的執政黨而言，又豈會放過這個好時機呢？自16分18秒起響起了中共國歌義勇軍進行曲的號角，這裡順便開個分頁，中共國歌義軍兵進行曲原是國軍第200師軍歌，自16分24秒開始出現中共海軍陸戰隊於草叢中前進的畫面，這段可以說是集荒謬之大成，因為從畫面中共解放軍制服臂章所出現的「空軍」就足以令人感嘆如此鉅資卻連細節都能這樣大而化之，或者我們應該感謝《零日攻擊》劇組為我們揭露原來中共空軍編制中有一支負責登陸的地面部隊，而這支部隊身穿中共海軍陸戰隊的迷彩制服，自16分40秒開始出現廣角鏡頭，藏身於草叢中的中共部隊一一現身，卻個個看似呆若木雞，大凡接受過義務役陸軍士兵訓練的國民都知道，部隊單兵如此行進無異於是自殺，因為只消一挺機槍就能完殲藏身草叢的解放軍，試問解放軍的指揮官會犯下這種低級錯誤嗎？此外，若根據當前國軍的接戰部署，在解放軍登陸之前，陸軍的重裝例如M60A3坦克與雷霆多管火箭就會在灘頭嚴陣以待，在過去的想定當中甚至曾派遣AH1W出海進行掃蕩任務，如果這一切手段均無法阻擋共軍登陸，則戰爭的結果幾已確定，亦即，如果共軍登陸，那麼場景恐怕不是如同《零日攻擊》所描述的這般陽春。
所以，到底《零日攻擊》十七分鐘前導片到底向觀眾傳達了什麼？我們覺得至少有幾點可作為後事之師；
一、《零日攻擊》既然號稱由十位金獎導演團隊聯手打造而成，但是在敘事結構上幾乎了無新意，二億三千萬不是一筆小數字，對照公視過去的製作成本，以近乎數倍的資金卻誕生出這部平淡無奇的作品，這難道是納稅人所樂見的成果？平心而論，我們若以《我們與惡的距離》作為比較，其總預算為4300萬，共十集，堪稱叫好叫座，播映版權出口至日本與韓國，如果與《麻醉風暴》比較，其單集預算190萬，共6集，共1140萬，《麻醉風暴2》共13集，預算為第一季的五倍，《一把青》預算為一億八千萬，共31集，除臺灣播出外，播映版權出口至新加坡、美國、加拿大、馬來西亞等地，《通靈少女》共六集為公視與HBO Asia首次合作，據悉總預算為七十萬美金，一集為新台幣三百萬元，《斯卡羅》12集總預算為二億，之後在串流平台Netflix播出。請問《零日攻擊》的二億三千萬到底成就了什麼？單就美術設計、導演調度與編劇而言，該劇都有海量的成長空間。
二、如果純以政治正確而論，則無關乎對錯，然而，戰爭尚未爆發，臺灣黑道就持有制式槍械，只能說編劇群先入為主地認為黑道必然是潛伏島內的中共同路人，而國軍實際上也參與了黑道的運作，臺灣不是美國，人民當然不能持有軍械，所以黑道的軍械從何而來？又宮廟曾幾何時也是中共的同路人？或者說宮廟曾幾何時又與黑道掛勾？如是，建議編劇群將八家將、乩童、宮廟委員會等等角色寫入戲本才是，再者，如果要勾勒宗教與政治之間的密謀，基督教長老教會與臺獨之間綿密的關係才是經典。美國白宮前國安顧問歐布萊恩 （Amb. Robert O’Brien） 去年3月24日在臺北的記者會上表示，臺灣政府應該教導全民使用武器，如果有數百萬臺灣人都會使用AK47步槍，將能嚇阻中國。我們只能說這位美國前顧問確實與臺灣處在平行宇宙裡，一則高喊抗中保台的年輕人只有兩成願意上戰場，二則地球表面上將軍械廣泛置於民宅中的只有瑞士一國，至於效法瑞士的新加坡據悉則將防毒面具置於家中，倒是美國才是世界上唯一可能發動內戰的國家，因為美國人無論是購買槍械或是彈藥皆與超市購物無異，再者，AK47步槍並非中華民國國軍使用的系列，顯然地歐布萊恩認為臺灣是第三世界，因為AK47步槍廣泛地出現在第三世界動盪的各個角落，歐布萊恩大概也不清楚AR系列才是我中華民國國軍所使用的步槍，目前仍在服役中的T91系列即是深度參考AR的結晶，在此也希望歐布萊恩為T91系列大力促銷，軍備局205廠於2016年與美國槍彈進口商Wolf Ammo簽約出口T91步槍的上機匣至美國，搭配美造16吋槍管後搖身一變成為Wolf A1步槍，由於受到好評，初期出口至美國的1000套在2017年便已售罄。總之，如果《零日攻擊》所揭櫫的是民進黨政府的意識形態，我們也只能很客觀地認定真正懷抱失敗主義的是民進黨與美國，衷心希望臺海發生戰爭的也是美國與民進黨。
二、深綠同胞動輒以不愛台灣就去大陸定居作為無法辯駁的遁辭，問題是我們都是土生土長的臺灣人，也絕對不是《聽海湧》中所描述的「吃日本米，讀日本書，當日本人」的臺灣人，如果將政治正確當作唯一的正確，則市場機制也就形同虛設了，耗資二億三千萬進行悖於事實的政治宣傳到底可以收效幾何？日前國安局指稱對岸藉由「提高對中華民族與中華文化的認同」進行對臺統戰滲透，以製造促融、促統的有利條件，其方式包括邀請民眾赴大陸祖廟參香以強調兩岸信仰同源，舉辦座談會研討抗日歷史以建立兩岸共同史觀，擴大兩岸影劇合作推廣兩岸文化軟實力，其滲透對象多元，滲透方式多樣，我們不禁要問如果臺灣執政當局自認臺灣的民主如此虛弱，如果執政黨毫無自信，那麼把閩南語定義為臺灣臺語或是將108課綱的中國史改列東亞史，抑或是耗資數億拍攝《零日攻擊》與《聽海湧》都只是掩耳盜鈴罷了。如果民進黨繼續執政，某一天書寫漢字都會是附敵行為，可笑的是我們所使用的可是正宗的漢字，對岸使用的殘體字才是歷史的灰燼呢！實際上當賴清德於行政院長任內狂推所謂的雙語教學時，就已有這樣的徵兆 —— 結果卻是臺灣學生的國學程度每況愈下，英語程度也毫無起色。
三、《零日攻擊》前導片最後的片段出現了以下說明 —— 給下一輪世界和平的備忘錄、直面臺海危機、詩選劇集模式 （Dram in the Form of Poetry Anthology）、戰爭下的人性抉擇等等標題式說明。這些說詞多半也是大內宣的一部分，我們以俄烏戰爭作為例子，戰爭已進行兩年了，北約與美國基本上也即將自戰場抽身，陷於泥淖中的北約不願意再無限制的提供軍備給烏克蘭，始作俑者的美國也無法負擔龐大的開銷，無論誰當選下一任美國總統，快速終結戰爭定然是其首要目標，烏克蘭這位已經沒有利用價值的代理人對於世界和平而言無足輕重。我們再以目前的以哈戰爭為例，早已沒有任何人道的以色列國防軍屠殺巴勒斯坦平民如同家常便飯，處處維護以色列的美國與西歐各國早被許多國家視為幫凶，無辜的巴勒斯坦婦孺也早已成為西方麻木不仁的犧牲品，戰爭依舊持續，難道西方會制裁以色列嗎？世界和平的備忘錄與臺海危機之間的關係大抵都是臺灣某些人的想像。至於詩選劇集模式 （Dram in the Form of Poetry Anthology） 恐怕是誤譯，《零日攻擊》劇組想要表達的應該或許可能是anthology series的概念，如是，則poetry實為贅詞，也與該劇難以產生連結，因為不管從什麼角度切入，《零日攻擊》並無詩意可言，Dram in the Form的用法更有問題，理論上該劇組之所以使用dram這個詞應該指涉的是該劇如同隨機存取記憶體 （dynamic random-access memory） 一般 —— 可獨立觀看也能以系列的方式觀看，問題是如此的指稱恐怕只有該劇組的人才看得懂。
其實，對於《零日攻擊》的看法，我們無法期待存在理性的空間，然而，在此我們也願意以編劇的KISS原則與各方先進請益，所謂的KISS是指Keep It Simple Stupid，說的是編劇必須讓整個故事簡單易懂，而簡單易懂的前提是將現實懸吊起來，如此才具有戲劇的超脫因子，如同賈伯斯 (Steve Jobs) 所說的stay hungry, stay foolish，但是foolish與Stupid當然不是真的傻，當然也不是真的愚蠢。就《零日攻擊》而言，如果事事都講究政治正確，如此所得到的Simple Stupid，約莫就是真的愚蠢。
我們願意再以Everything should be made as simple as possible but not simpler.這句話與《零日攻擊》團隊切磋琢磨，據說這句話出自於愛因斯坦 （Albert Einstein） 。
註：原刊處／風傳媒觀點投書
圖／零日攻擊，維基百科，由https://www.facebook.com/61563105033990/https://www.facebook.com/photo.php?fbid=122099012858436834, Fair use, https://zh.wikipedia.org/w/index.php?curid=8816525
